散文 | 爱是陪伴

作者：刘胜松

前几年，应邀为一个县城孝文化节创作过一首主题歌曲《爱是陪伴》，歌词内容写的非常通俗，非常直白，没有使用任何文字技巧，也没有使用任何花言巧语：

有母亲的地方就有爱，有父亲的地方就有家。虽然离家有些远，脾气还是有点大，想想亲人的牵挂，回去看看吧。在外面漂泊的日子啊，在外面拼搏的游子啊，想想母亲蹒跚的背影，看看父亲鬓角的白发，错过今天以后，再也见不到啦。

有母亲的地方就有爱，有父亲的地方就有家。虽然打拼好多年。条件还是有点差，在外生活挺艰辛，回去转转吧。在外面漂泊的日子啊，在外面拼搏的游子啊，听听母亲亲切的唠叨，忍忍父亲善意的责骂，错过今天以后，再也听不到啦。

爱，其实很简单，爱的表达就是陪伴他（她）……

当歌词出来之后，我马上发给省音协的一个前辈，他说很有感觉，不到一天时间，就写好了曲子，用钢琴伴唱再用手机录音发给了我。我挺意外的，因为旋律非常简单，但是有时候就是这样奇怪，最简单、最质朴的东西往往比诸多修饰之后的情感更加打动人心。后面，文化节演出效果非常不错，可能就是那些能够沁到心灵深处的真挚让身为父母的他们感同身受吧。

今年春节假期，大年初六晚上，母亲让我拨通哥哥电话，对他说，你今年又不能回家过节，妈妈给你邮寄一点家乡的腊鱼腊肉，再邮寄点蔬菜过去吧。表面上母亲和哥哥有说有笑，说没能回家非常理解，为了避免疫情反复，作为国家工作人员，首先要响应政府就地过年号召。但是，我分明看到了母亲眼中流出的泪水。诚然，谁也无法阻止一个母亲在阖家团圆的日子对远方儿子的思念。因为哥哥自1997年入伍的那年开始，再军校毕业，到前些年转业到省委机关工作，20多载春夏秋冬，四季轮回，回家过年的次数屈指可数。

其实，母亲也知道，无论是在部队还是到地方，哥哥也只是服从组织安排，为了保障一方平安，为了守护更多生命，为了更多家庭团圆，是每年春节期间，千千万万奋战在一线的普通工作人员的一个缩影。

五一假期，哥哥回来了几天，陪着父母走了好几家车程有点远的亲戚，和那些许久未见的老相识扯扯家常，还去了左宗棠故居参观。我发现，原本这段时间有些沉默寡言、状态欠佳的母亲，眼睛又明亮起来，话语又多了起来。只是后面母亲说的一句话，让我们兄弟俩不禁喉咙有些哽咽。她说，“最近一段时间经常晚上睡不着，白天精神状态不好，其实我自己知道，并不是身体有什么病痛，只是感觉因为自己老了，身边离世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思念身在远方的子孙。”

其实，何止我们，全国千千万万的家庭，子女因为求学、工作、生活等各种原因，陪伴长辈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曾有新闻报道，有一位老奶奶为了子孙能够回来陪他，之前连WIF是什么都没有听过的人，特意请师傅装好了网络。虽然子孙回来之后经常只顾玩手机、游戏，言语交流并不多，但是老奶奶说她已经很满足了，过年过节能够看到子孙就是一种幸福。还有一个老父亲假装卧病在床，只为了子女能抽空回家看望自己。心酸之余，也不免感慨良多。

父母在，家就在。世上最伤感的事，大概就是父母倾尽一切抚养我们长大，而我们却无法阻挡时间的流逝，只能望着父母老去的背影，渐渐远去。所以，陪伴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报答。

（本文作者系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湖南省广东商会名誉秘书长、湖南省音乐家协会会员、长沙市音协评论学会副会长、长沙市作家协会会员）